摘 要:在大數據時代的初級階段,大數據具有兩面性,一方面促進了社會的變革和發展,另一方面又產生了許多社會倫理問題,而這些倫理問題已日益嚴重。愈來愈多的人不可避免地卷入與大數據背后那股“操縱力量”博弈的洪流,人們的“數據權益”、自由發展等,令人擔憂。本文從分析大數據倫理困境背后的生成機制入手,提出重構倫理觀,實現網絡治理轉向,以真正形成一個和諧共存的網絡新秩序。
關鍵詞:大數據﹔壟斷﹔網絡倫理﹔信息侵權
大數據是一把雙刃劍,在深刻變革社會的同時,也產生了諸多倫理問題。數據壟斷產生“數字鴻溝”,個體信息權益的實現令人堪憂,隱私邊界日益模糊不清,“數字足跡”瓦解人類天生的記憶力,甚至人的自由意志遭受“大數據探索”這一新的科研范式侵犯,這些“倫理之困”絕非聳人聽聞。即“世界數據化”引發的倫理爭議,對當代社會秩序與人倫規范構成了嚴重沖擊,傳統倫理價值觀亦遭受前所未有的解構與破壞。除一些學者繼續懷疑“大數據倫理困境是否存在”外,愈來愈多的人不可避免地卷入與大數據背后那股“操縱力量”博弈的洪流。從這一意義上來說,如何認清大數據倫理困境,重構倫理價值觀與網絡新秩序,實現倫理治理轉向,無疑顯得日益迫切。
一、大數據來襲與網絡倫理困境
當前的“大數據困境”,與《楚門的世界》的主人公楚門所處的境遇極為相似。我們被人為操控的“美好世界”,何嘗不是楚門生活的海景小城,不同的是楚門還有一個逃離去處,而我們不得不繼續面對倫理困境叢生的“大數據社會”。
一方面大數據造成的“數據壟斷”無處不在,導致信息侵權與權益分配不公。首先,大數據的挖掘和使用被行業巨頭、政府主導,如國內的百度、騰訊,國外的FACEBOOK、微軟、谷歌,這些公司牢牢把握數據源與技術優勢,幾乎壟斷了大數據市場。無論個體還是國家,皆有可能成為壟斷的犧牲品。“棱鏡門”事件即是一則典型案例。事件被揭露后,美國政府及谷歌等幾大公司,都沒有進行有效回應,且有跡象表明這一監控他國的“棱鏡計劃”仍在繼續,這嚴重破壞國家間的互信﹔其次,一些公司或組織通過大數據深度加工,精確地了解市場需求、用戶心理,預測競爭者動向,使公司業績突飛猛漲。
然而這些“數據紅利”源於所有用戶數據信息的讓渡,先不論已享受智能化便利的人群,那些偏遠山區的民眾也在忍受各類推送信息干擾,成為大數據營銷下的廣告靶子。還有微信6.1版本為展開廣告營銷的背后,不少用戶更不情願忍受刷屏之苦,這些都折射出數據壟斷背后的應用倫理困境。
另一方面,大數據帶來的“數字記憶”或人的自由發展問題,無時無刻不令人憂慮。所謂數字記憶,即指數字化生存的狀態下,所有行為留下的數據足跡,會被永久記憶,一般人無法刪除,“遺忘的權利”被剝奪,這顛覆了生物規律。甚至可以說,這一“數字記憶”模式會使每一個人都成為“數據的奴隸”。英國的維克托·舍恩伯格在《刪除》[1]一書中也提到,數字技術與全球網絡正在瓦解我們天生的遺忘能力,“數字王國”記住了那些有時最好被遺忘的信息,如facebook上照片會被網絡永遠銘記,甚至會影響到一個人的職業發展。
而對人的自由發展來說,大數據分析主要是基於相關性,直接得出結論或規律,導致這一結論背后的原因分析卻被忽略。著名的案例有“啤酒和尿布擺在一起可以增加銷量”,沒有人能給這一現象做出合理解釋,對於商家來說解釋也並不重要。帕斯卡爾說,“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葦草”。當人類被這些“數據決策”推動,被“數據規律”控制,這可能會令人類失去尊嚴。
同樣基於數據分析的相關性,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個人數據,匯聚后即會發生化學反應,導致隱私暴露。如《紐約時報》曾報道一家公司可以通過數據挖掘確定顧客是否懷孕。一天公司將購買與妊娠有關物品的優惠券送給一位少女,少女父親得知后非常惱怒。公司的做法也引起人們不滿,因為它泄露了公民隱私。問題是,這些單獨信息公開無所謂隱私,且又都是少女主動讓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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