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屆“好記者講好故事”
解放軍報鄒維榮:願得此身長報國
鄒維榮
大家好!我是《解放軍報》記者,今天給大家講的是當代中國軍人那些“風花雪月”的故事,品讀他們以身報國犧牲奉獻的崇高精神。
閻肅老師曾講過軍人的“風花雪月”,這個“風”是鐵馬秋風,“花”是戰地黃花,“雪”是樓船夜雪,“月”是邊關冷月。
建軍90周年朱日和沙場閱兵舉世矚目。這個軍事重地,我採訪過上百次,報道訓練和演習的稿子寫過上百篇。朱日和就像一塊磨刀石,磨礪著中國軍人的血性和戰斗力,也磨礪著軍事記者的肝膽和傳播力。
最難忘的,是那年8月7日的朱日和演習採訪。隨著信號彈騰空而起,一場實兵對抗落下帷幕。就在此時,一個震撼的場景定格在了演習現場。
我至今清晰記得,坦克駕駛員武向軍跑來報告:“營長,我受傷了。”隻見臉色煞白的他,手裡竟然托著一隻血肉模糊的耳朵!
原來在演習中,他駕駛的坦克沖在最前面,那天下大暴雨,濺起的泥水遮擋了潛望鏡。武向軍在坦克轉向瞬間起身擦拭,但落座時一個巨大的顛簸,意外發生了,他的一隻耳朵被剮掉了!他把耳朵往口袋裡一塞,咬牙堅持繼續駕車戰斗,直到40分鐘后演習結束。
看到這一幕,我的血一下子燃燒了起來,當即登上帶血的戰車,連夜採訪寫稿,把這個有血性敢打仗的士兵介紹給全軍戰友。
當我問武向軍,你哪裡來的這股狠勁?他笑著說:“如果我這台指揮車停下來,戰斗全局將會受到影響。上了戰場,就要有這股子血性,別說掉耳朵,就是掉腦袋我也不怕!”
當年,武向軍被評為全軍踐行當代革命軍人核心價值觀新聞人物。
還有一年,我到地處大漠深處的哨所採訪,這裡號稱是“生命禁區”,夏天70多度的地表溫度能烤熟雞蛋。採訪時我中暑了,輸液后感覺稍好些,就和戰士一起到邊境線上巡邏。
回到住處,看到戰士們端著臉盆排隊領水。通信員小周給我送來半盆水,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:“記者大姐,這是湊來的半盆水,您湊合著洗漱吧,就是不能洗澡了!這裡太缺水,附近的牧民都搬走了,我們不會走,因為我們是邊防軍人啊!”聽了他的話,看著半盆水,我既難過又感動,邊輸液邊趕寫出《哈日蘇海之夜》的稿子。
兩天后的凌晨5點40分,一份加急的解決邊防連隊飲水問題的報告,擺到了領導案頭。如今,邊防連用水難的問題都解決了,有的還喝上了礦泉水。
近幾年,我先后在軍報駐大單位幾個分社工作過,從載人航天發射場到核試驗基地無人區,從大山深處風洞群到新型電磁對抗靶場,從看得見的戰場到看不見的戰線,見証了一座座強國強軍路上“干驚天動地事,做隱姓埋名人”的英雄群像。
那年隨部隊到西南地區抗旱救災,在施工現場,鑽杆和井架連接處的插銷鬆動脫落,幾十公斤重的“大鐵栓”從天而降,帶著一陣風,墜落在我的身后!現在想起來都是一身冷汗,但我無怨無悔,正是和官兵們一起經歷過這些艱苦和危險,我才真正走進了他們的心裡。
回想當軍事新聞記者這17年,就是在不斷地書寫中國軍人的“風花雪月”。我和官兵們一起經歷的這些“風花雪月”已經生根心中,融入血脈,難以割舍。即使身入險境,哪怕以命相許,我也覺得——值了!
軍事記者,就是戰斗在特殊戰場上的戰士,就要有戰士的情懷、沖鋒的姿態,就要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,就要有血性擔當和對勝利的渴望,還要有願得此身長報國的豪邁。唯有如此,才能不忘初心,牢記使命,不斷書寫新時代軍事記者的鐵血榮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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